琬.若.浅

怨

所有人都在怨他，他也在怨他自己。

他叫衡水。

从他家传出来的某种模式传遍了燕赵院，甚至已经传进了别的院。

大家都在怨他。

衡水想起了很多往事。

大禹分九州，他是冀州，九州之首；名儒自他家走出，精神传遍四方。

后来，他成了河北的衡水。

他不像邯郸和邢台，他不是古都；他没有承德避暑山庄似的名胜古迹；他没有山，没有海，有的只是那一片千顷洼；他也制不出唐山的钢铁。

他总会想起前些年的雾霾，身在雾中，连灯几乎都看不见；现在环境好了，没有那么大的雾霾了，可他还是看不清，看不清未来的路。

他不过是冀下面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市而已。

冀本就沉默，也不会为自己着想，他的日子更比不上他的几个兄弟。

怎么办？

逃吧。

逃出去。

他“逼迫”他的孩子们逃出去，临了又会不舍。

后来大家都在怨他。

他也在怨自己，他心疼那些孩子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
他听见，他的兄弟们对他的怨言。

他们说，还不如把冀拆了，衡水爱谁要谁要。

他心痛，但很理解。

或许这都是他的错。

衡水有的时候会想，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那个决定，他的现状又会怎样。

他想不清。

就像身在雾中般迷茫。

或许那些孩子还会记得他吧，衡水想。

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回来了。